文藻外語大學W-Portfolio

2015-10-29 16:03:10

敘事力練習

1.原子筆
阿仲他是一位極其害羞的男孩,在班上對同學們的回答僅止於是和不是的一個答案,以致班上自然而然就沒有人要再跟他說話,甚至還會被同學們用言語挑釁。一天,一大清早,他來到學校準備把第一堂課要用的書和原子筆放在桌上,就在這時,班上最會帶頭作亂的阿奇,看阿仲的原子筆很好看,而且是最新出酷的款式,便索性拿起來在東看看西看看。但見阿奇以如此輕挑的眼光在端看玩弄他的原子筆,莫名的一把火便直衝阿仲的心裡,而這腎上腺素一分泌,他也顧不得他是不是班上的老大了,直接一把搶走還推了他一下,這下阿奇真的是氣炸了,他身為班上的老大還從來沒有受過這份汙辱跟欺負,於是他便直接把阿奇的原子荸搶走然後摔在地上踩爛,正當阿奇還喜孜孜的沉浸在報復的快感裡時,阿仲始終沒有說任何的話,但卻任憑眼淚一直掉落在他的掌心,就像開了水籠頭一般,停也停不下來。幾天後,阿仲便再也沒來學校了,阿奇因深覺罪惡感便前去問班導,想不到班導說他已經搬家轉學了,而老師看阿奇如此眉頭深鎖的樣子,是以前嬉皮笑臉的他從沒出現過的表情,於是便問了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,阿奇便從頭把事情的始末講完,許久,老師都沒有開口說話,最後,他才說出那支原子筆對阿仲的意義,原來那支原子筆並不是普通的原子筆,那是他過世的父親替他買的生日禮物,且正是因為他父親買這隻原子筆送給他,他父親才會出車禍往生的。老師說,每每想到此,阿仲總會不忍再繼續想下去,深怕自己掉進那無邊無盡,萬丈深淵的漩渦裡,久久無法出來,甚至他還曾經跟老師坦承他之所以會那麼害臊,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為他覺得只要他在笑、在玩樂,就會對天上的父親感到深深的愧疚和自責,於是,他索性不開口講話,封閉自己,把自己的靈魂禁錮在一隅黑暗處,不讓任何人知道。走出辦公室的阿奇,對著天空中剛出現的晚霞抹上了他這一生第一次的淚水,第一次想說抱歉卻永遠沒機會說的眼淚。


2.衣服
突然啪的一聲,我忽然被曝曬在太陽底下,好像很舒服但今天的太陽卻又太過於刺熱。暖暖的陽光在我的背脊遊走,深怕動一下太陽公公就會嚇得躲到雲朵後面,而那微風公主也在我的臉頰上親吻了好幾下,每一下都是蜻蜓點水,溫柔如水。正當我沐浴在那陽光的懷抱下時,一陣小孩的尖銳聲刺入我耳裡,隱約中我好想聽見:「媽咪,那件粉紅色洋裝在哪裡?我參加生日派對的時候要穿它。」過沒多久,紗窗被打開了,我還沉醉在睡夢裡就被小女孩用粗魯的方式抓著我的衣襬,只聽她母親溫柔笑笑地說:「你不要急,衣服還沒乾,況且你不是禮拜六才要參加派對嗎?」小女孩說:「我要先放在我的床頭櫃跟它一起睡。」似乎深怕我會長腳跑走一樣。最後,我只能跟旁邊的衣服朋友們道別,回到那冷死人的冷氣房裡。
又過了不知多久,我再一次的曝曬在陽光裡,可是這一次,我卻忽然覺得我的脊椎也痛,手臂也有傷口,仔細瞧瞧,原來是因為穿了好幾年,該破的地方都破了,該褪色的地方也褪色,且近年來洗衣機的脫水技巧極好,好像要把我身上所有的養分和水分給吸光一樣,每次出來都是頭昏腦脹一般。太陽公公不在讓我覺得溫暖舒適了,襲擊而來的反倒是頭昏腦脹、奄奄一息。而微風公主,也不再如此溫柔的對待我了,因為颱風的關係,它似乎要把我從家裡吹到龜山島一般的勇猛急速。正當我還頭昏眼花之時,一陣少女的聲音突然傳來:「媽,今天是不是有資源回收日?家裡有沒有不要的衣服或褲子,我拿去回收。」話一講完我便從竹竿上被一隻纖纖細手給拿下來,看見她兩手拿著一個大袋子的我似乎可以預見自己的命運,沒錯,我被丟進去垃圾袋裡準備丟掉,我沒有笑更沒有哭,我只是以為那唯一認為不會變的東西如今卻變了─小女孩早已長得亭亭玉立,明眸皓齒的漂亮小姑娘了,是我自己日漸老去跟不上時代,所以才被淘汰,我的晚年生活將會何去何從呢?在七月裡的我竟嚇得冷汗直流。

3.教室
貞觀又坐在她一直習慣坐的那個位子上,看著她的小說。她愛看書的程度恐怕連圖書館的人都早已認識她。到了晚上10點,她一如往常地收一收書包,準備伴著星光月娘的作伴下踏影回家。這間學校什麼特點沒有,就是教室格外的多,什麼實驗室、社團室、舞蹈室更是不勝枚舉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,今天的貞觀不想如此匆忙的搭車回家,她反而想細細享受在這學校裡每個角落,每個教室裡,是不是還有人跟她一樣,為了某一件有興趣的事而廢寢忘食了呢?忽然,一個轉彎,貞觀在201教室門口看見一幅好美好美的圖畫,上面有一間房子,旁邊是一處涓涓細流在小橋下悠然自得,一棵榕樹就矗立在旁,沒那麼雄偉,但卻氣勢非凡。就在貞觀完全沉浸在這幅畫裡時,有位男孩突然轉身過來便用十分嚴厲的口氣請她出去不要打擾她。這讓貞觀氣憤地不得了,她可是出於欣賞的眼光去鑑賞他的畫,憑什麼那麼孤立高傲,一副把世人都踩在腳底下的傲慢樣。雖然貞觀心裡是氣得牙癢癢。不過,說也奇怪,之後的貞觀反而每天都很期待來學校,或者該說期待看到那位學長的畫作,似乎她心中感覺得到,他們倆是在同一個時空裡的人,就是那份孤立,那份與眾不同,那份傲慢,讓他們彼此感覺更靠近一些。連續好幾天,貞觀都會躲在教室的後門裡偷偷看他作畫,但每次看完後,也都將近要十一二點了,但貞觀卻樂此不疲好像是她完成了一副偉大的劇作一樣。貞觀記得,那天是一樣的天氣,一樣日子,一樣的心境,但人事物卻有了不一樣的改變。貞觀再也沒有看見那位學長,彷彿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,就這樣蒸發掉了,連一聲再見也沒有就離去,這讓真觀心中悵然極了,似乎一切的緣分,到頭來終究是空。那天,貞觀又讀書讀到很晚才回家,但當她走過201教室時,她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,叫她別急著走,於是也不知是哪股力量,儘使貞觀走到那學長的畫作裡,但就在那一堆乾顏料和一隻隻未開封的畫筆旁,卻有一本畫冊,貞觀便拿起來翻閱,這一翻,眼淚竟不停地像串串珍珠一般掉下來,原來那本畫冊裡畫的全是貞觀,她在笑的時候,她在讀書的時候,她在放空的時候,他竟然全部都畫出來。那一晚回家的路上,月色特別的黯淡,星星卻特別的多,有如為我哭泣一般的淚光。夏蟲也為我沉默了,你我徒留的回憶不是康橋,而是在那間用背影作畫的你,用心靈悸動的我的教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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